学校之所以采取如此做法,自有其难言苦衷,主要是在青少年体质整体下降的情况下,校园运动存在安全风险。有统计数据显示:中国青少年体质连续25年下降,力量、速度、爆发力以及耐力等各项身体素质全面下滑;在全国中小学中,近视眼和肥胖的比例仍不断上升。显而易见,没有了基础体质作为保障,运动带来的伤害就会处于高发状态,也可能使学校陷入巨大的安全风险和纠纷处理中。学校对此心存畏惧,甚至有一些校长说出“宁可让学生坐死,也不让学生跑死”的惊人言论。在此语境下,要让学校和教师改变既有的“圈养”方式,把学生从课堂上解放出来,需要从认识到行动上的综合发力。
必须看到,这样的现象并非几个学校的个别现象,也非福州一地独有,其由来已久并成为普遍现象,才使得学生得不到充分的锻炼而陷入恶性循环。一些学校因为害怕出事,不但取消了长跑、单杠、跑“山羊”等动作剧烈的项目,甚至干脆把学生关在教室里,连基本的体育活动都不开展。
学校这种貌似“负责”之举,又恰是不负责之举,因为受伤毕竟是小概率事件,不能因此而剥夺了绝大多数孩子的运动权利,也使他们无以在强身健体的道路上前行。学校通过“圈养”,虽然在短期内可以规避风险,然而却埋下更大的安全隐患。一方面,时下“体育纳入考试”已成为趋势,平时的不锻炼和不改进,就可能让所有的风险累积在一起集中爆发,加之体质的不断下滑,也会使学生倒在课堂上的风险增加。因而学校对体育活动的开展,不能减少而应加强。另一方面,学校对学生实行圈养,减少体育运动之举,其实就是对现实的屈服,自然也放弃了自己的责任。不可否认,加强体育锻炼,扭转青少年体质下降颓势,还需社会合力。然而学校作为最重要的责任主体,却不能尽到自身责任,让孩子接受锻炼的权利得到满足,那么情况只会日益恶化。
更何况,学生的身体健康关系到其长远的发展,也关系到国家的整体利益,若没有强壮的身体作为保障,既于青少年本身有害,更于国家和民族有害。学校承担着教书育人的“百年大计”,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为规避风险而实行“圈养”,是最基本的公共担当缺失,其做法应受到谴责并给予纠正。他们应当在教育要求和现实需求下,认真反思存在的问题,将其作为改进的动力,通过相应的办法补救,而不是回避。
当然,将所有责任与过错都归咎于学校则有失偏颇,要让学校真正有所担当并履行责任,就必须给其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。首先,要让更多的家长了解运动科学,懂得体育常识,要意识到运动受伤是客观存在,既要让学生做到科学而合理的锻炼,又要因为家长意识的提高而得到广泛的理解。其次,要引入社会保障制度,以此化解学校承担的各种隐患和风险,最大化给学校松绑和减负。此外,还要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作用,通过全民健身的开展为学生体质的增强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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